那个夏天的蝉鸣比哪一年都聒噪,窗外枝桠疯长,却总也挡不住烈阳。记忆中一抹橙红色的身影却怎么也忘不掉。他在我脑海中永远那么鲜明,冲刷不去。
窗外烈日如火,整个世界如同一个巨大的电烤箱,一切都被放在里面炙烤。蝉声嘶竭力的大声抗议,柳树却蜷缩着,叶子已无力反抗热的淫威。我含着一根冰棒,无聊的写着作业,风扇卖力地转着,可是没有用。妈妈回来看到瘫在沙发上的我,拿了个刚买的苹果给我,苹果红彤彤的表皮上泛着光泽,而我却怎么也没有胃口。我把它放在茶几上,盯着天花板发呆。这时,妈妈的声音从厨房传来:“别愣在那儿了,去把窗户打开,透透风。”
窗户被我推开,外面炽热的阳光打在脸上,又迎面吹来一阵热风,在双重攻击下,我又冒了一身汗。“真热”,我抱怨道。刚要关上窗户,却瞥见马路上有一个来回移动的橙红色身影,他正弯着腰拽一个卡在下水道口的塑料袋,洗的有些褪色的橙色马甲紧紧贴在他的身上,可能是刚刚的风吹开了浓密的树枝,一缕阳光落在他的身上,灰白相间的头发在阳光下闪着光,他终于拽下了顽强的塑料袋,又抓了把扫帚,开始扫一些树枝和落叶。一辆车开过,带起一阵风,将刚刚成堆的成果吹的到处都是,那辆车停了下来,一个约莫30岁左右的中年人,歉意的看着他,说:“老师傅,对不起,我有些急事,开的有些着急,实在对不起。”他拍了拍身上的灰,笑着说:“没事,你不还有急事吗?快去吧,我再扫就是了。”
这时我才看清他的面目,黝黑红润的面庞,皱纹的沟沟壑壑里,掺杂着细密的汗珠,那浑浊的眸子里,此刻却闪着光。中年人塞了一瓶水,又给他道了一次歉,之后才开始离开。阳光打在我的脸上,可我竟丝毫不觉得热。我离开窗台,飞快的跑出去,妈妈听到我噼里啪啦的声响,问到:“你要去哪?”我急匆匆地回答道:“秘密!”
我再次打开阳台的窗,阳光正好。泛着光的红色水果,逐渐和旁边忙碌的身影相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