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郊民巷落了大雪,寒气氤氲着,每一次踏地的空寂回响似乎都能感受到94年前的那位勇士的沉稳与坚毅。
1927年五月四日《民国日报》发布的一则新闻上只用了短短20个字写道“首登绞刑台者,为李大钊,闻李神色未变,从容就义。”是怎样的内心,怎样的坚定让一个人连死都不怕。
在此之前,敌人曾把李大钊关入监狱22天,他经历了严刑拷打,经历了竹签插入指缝的刺痛,但他始终未流一滴眼泪。用血迹斑斑的双手写下两千多字的《自述》,文中却未提及党的任何消息。而正是这样坚毅的一个人,当听到自己的同胞落难时,他哭得是多么的痛心。
当时曾有多人尝试拯救李大钊,甚至有人已经潜入监狱,但都被他拒绝了。他明白总得有人用生命去唤醒当时人们的愚昧和麻木。
他从容地走向绞刑台,眼里充满的是对军阀的痛恨,是对中国底层人民生活的痛心,是对当时封建社会的不满,是对未来孩子都生活在美好中的希望。他的眼睛应当是闪着泪光的,而在此刻都化为了沉默。他倒下时,心中仍吼着“不能因为反动派今天绞死了我就绞死了伟大的共产主义共产主义在中国必然得到光辉的胜利!”
不知你是否想念家里的妻儿,不知你是否遗憾就此离你爱的人民远去,不知你耳边春风是否带来未来的消息我们已经胜利。
我们无法想象在那样一个动荡的年代,需要的是怎样的信念,怎样的无畏,才会用自己的生命去为之奋斗,我们知道他的伟大,却也难以想象他的伟大。
谁沐风栉雨地来过,谁走过了人间无数崎岖的路,谁光顾过这片热土的每一个角落。这样珍贵、稀少的光芒只要来过人世一遭,从此就再难忘掉。
守常先生千古,吾辈青年必当“为世界进文明,为人类造幸福,以青春之我,创建青春之家庭,青春之国家,青春之民族,青春之人类,青春之地球,青春之宇宙,资以乐其无涯之生”。
西郊民巷的雪在阳光下发亮,我们似乎仍能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在阳光下闪耀,他回头,望见高楼与繁华的街道,一滴泪水落在了笑窝。
他走前,吟着“冲决历史之桎梏,涤荡历史之积秽,新造民族之生命,挽回名族之青春,为索我理想之青春而奋斗”声音越发激昂带着些笑声,我走后,足印踏着足印,回音扣着回音,像呼啸而过百年的风,像静默生息千年的树,像隔着时空还能准确击掌,我仍能感受到那位勇士的豪放。
我庆幸于21世纪仍能邂逅一位志士,庆幸那颗陨石的注脚仍如阳光下的永恒之碑屹立于东方的心脏,庆幸我能永远追寻着那一束光启程远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