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把扫帚是永远的光亮
一日不见,如三秋兮。
秋日的早上,秋叶纷飞,空荡的街道促使一种虚无感打在我的脸上。秋,在人们口中,是凄凉。
轻轻伸出手去接一滴秋雨,顿时丝丝微凉便在手心中荡漾,看着那一滴秋雨,那雨滴像是清晨里挂在小草上的露珠,晶莹剔透。当秋雨轻轻拂上脸庞,感觉是那么的轻柔,也是那么的凄凉。静静品着一滴秋雨,能慢慢感觉到秋雨的苦涩,体会到属于的那种悲凉。
在深秋的寒风中,我找到了杜甫笔下的“万里悲秋常作客,万年多病独登台”,瞟到了杜牧的“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瞄到了李清照的“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却看不到光亮的那把扫帚。
在每天的上学路上,跑过包子铺,路过米粉店,都会看到那个拿着扫帚的她。
起初,我并不在意这么一个人,大街小巷中。那这样的人多了去了,为什么要搞“特殊”呢?
我若无其事的路过了他,一个瘦躯如柴的女人,但我瞟到,她的项链,与我母亲的差不多。我心想,这“小伙子”品味与我母亲差不多嘛。我心中与我脸上同时笑笑,继续向前奔进。
琉璃叶下琼葩吐,素香柔树。雅称幽人趣。秋风吹过大地。将树叶下的各种事物都暴露出来。有清雅淡碎的兰,有盛放灿烂的菊。有挥臂尖锐的螳螂,有吮吸树枝的蚋,他们在秋风中瑟瑟发抖,他们在秋风中震惊世界。
后来我在那个米粉店,再次遇见了她。拿着扫帚,麻利的扫着地上的纸团,一不小心竟然打翻了一个客人的豆浆,豆浆洒在了地上,如这秋天般可笑。
“你扫地不看人吗?”那人开始叫嚷,邻居间这样的问候,我已习惯置身事外。直到那人准备动手时,“带着个口罩干什么?怕丢人现眼吗?”说着一把将口罩拿下,正巧碰见我。嗦光最后一口米粉。我抬起头,看着她,她也看着我,她是我的母亲。一天到晚做着“神秘工作”的母亲。
我拉着她,回了家。将我存了多年的零花钱倒了出来。这些年来,她每周准时给我零花钱,我心里同时也清楚,这些钱是她所不能承担的,所以也没忍心花,于是存了起来。
“踏踏实实做人,坦坦荡荡做事”。这是我那天给她说的唯一一句话。我没生气,因为我对这方面有所猜测,但我觉得母子之间,应是没有猜忌的。
我抬头望向天际,晚霞的美丽衬出心里无限的怅惘,一种流泪的冲动佔据了整个身心。
现在我再望向了那把扫帚,才觉得,自己是最大的笑话。
那把扫帚,没有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