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穿过百里林梢,鸟雀跳在树梢,星河带从天穹横跨而过,正午最灿烂的阳光穿过透明干净的玻璃,照在楼顶金色的徽章上。
公元厄玛历1364年,人类科技技术快速发展,让人类从地球生活到了整个星际,有许多的事物都发生了变化,当时的人类甚至可以活到六百岁。
在暗到发黄的画面里,有个少年正抱着吉他,少年染着标准坏学生的金发,戴着一排亮闪闪的耳钉,他站在舞台高歌,弹着吉他在舞台上跳来跳去,看上去嚣张跋扈,却笑得灿烂无比。
宋声声望着镜头。他取下一直遮在脸上的口罩,他目光坚毅,犹如烈火,他深深望着镜头,然后弯腰鞠躬。
这是大学的宋声声。
到了工作的年龄,宋声声已然是一名歌手,深受许多粉丝的喜爱。
公元厄玛历1392年,那是及其不幸的一年。
他卷入一场案件中,相野与美景以安装在他牙齿上的窃听器又以粉丝威胁他不能说出真相。
宋声声就这样在狱中坐了九年。
宋声声出狱后,李景天以精神有问题的理由借住他家,在一天强奸了他并将他的叫喊声、哭喊声录入了歌中。
在歌曲《peaceful》演唱会前夕,他为了粉丝不受牵连而自杀了。
这不是抑郁,不是厌世,不是不得已的反抗,而是最清醒的选择,最精准的计算,最慷慨的赴死。“我生于长空,长与烈日,我翱翔于风,从未远去,亲爱的姑娘请不要为我哭泣。”这是他曾说的话。
六月一日凌晨1:30,宋声声终于能睡个好觉了,他是那样轻松自在,虽然浴缸里满是鲜血,可他却仿佛躺在积雪般的光芒里,一切苦难都已消失。
你知道“&”符号吗?我听说,它是指尖滴答的残酷;是倾盆而落的罪恶;是挣扎而死的夜莺;是黑暗的土壤中长出的玫瑰;是死去的歌,但也是最明的信仰与希望;是最漂亮的生命;是最瑰丽的灵魂;是刺破晦暗的利刃;是最后一抹耀眼的笑;是拼死兑现的承诺;是流星,划破长夜,消逝于人间;是雄鹰,翱翔苍穹,盘旋于桃源;是凤凰,浴火重生,沉溺于血海——是宋声声。
那些令人沉郁的事情已经变得遥远而模糊,再也不会投落阴影。就像微风穿过百里林荫,鸟雀跳在树梢。
春日最好的阳光照在这里,于是长路充满了光。
六月一日凌晨1:50,苏钦禹带上宋声声,开着人工智能车不出十分钟便到了医院,硬是把半个小时的路程挤到了不出十分钟。
“劳驾转一下ICU。”
“好的。医生!紧急状况!”
“怎样?”
“病人已经死了,但死后大概三四小时,以我们现在的技术,想要起死回生有点难办,况且那套设备几天前才完成,还没有实验,所以——”
医生打断了他的话“我明白。”接着他转过身对苏钦禹说:“请问您与病人什么关系?”
“他哥。”
“这场手术有很大的风险,但这是现有唯一办法,请问......您要试吗”
“试。”
“好,小陈,帮我把最新那套设备拿出来。”
“好。”
“召集各大医生,施行手术。”
小陈忙里忙外,在医院跑来跑去。
“1号指示机正常。”
“2号指示机正常。”
“3号指示机正常。”
“好,将设备植入灰雀基因链。”医生有条不紊地操作着整场手术,他忙了一会儿转身对苏钦禹说:“这场手术需要具有活性的基因,被基因提取者可能会有危险,请问您是否要冒这个风险?”
“是。”他说这话时一脸坦然,眉宇间透露出几分疲惫,眼中全是担忧。
“好,请移步这里的病床,您可能会昏迷一会儿。”
“嗯。”
“南静,给他插上基因提取管,小陈,调控机器,北境,拿出一些备用基因。”
“收到!”
“ok!”
“准备成功。”
“开始。”
医院鸦雀无声,只有机械的“咔咔”声。窗外几片落叶飘了进来。
“提取成功,是否转移?”
“是。”
医生按下了这个按键,机器开始将刚刚从人身上提取的基因转移给宋声声。
机器显示一片正常,他的心跳开始渐渐地有了一点点波动。
病房的人并没有因此而高兴,因为下面还有最重要的一步——转入灰雀基因,使其稳定。
灰雀基因是一极不稳定因素,一不小心就会失败。
“将灰雀基因植入病人身体中,确定病人身体各项机能稳定。”
“3号指示机调控一下灰雀基因指标。”
“2指示机调控一下那两位的基因,使三个基因不发生冲突。”
“1号指示机准备备用基因。”
“嗯。”
病房好一阵子没有人说话,银色的光辉从窗外照进,黑夜漫漫。
宋声声的心脏越跳越快,最终达到了人体正常标准。
几人却还是板着脸,又忙向了苏钦禹。
“备用基因转入,调控两者不要发生冲突。”
病房只剩下呼吸声,天上漆黑一片。
“完成。”
几人最终在一片欢呼声中结束。
窗外旷野寂静,长林起伏。
黑夜漫长无边,好似蛰伏着诸多难以估琢的东西。
然而头顶星光漫漫,不知多少光年之外的行星带从天际横跨而过,像一条闪着光的无尽长河,在那之中,星辰相聚。
就像这个世间总有一些路,你踏上去,就知道自己永不孤单。
两个人的病床紧挨在一起,早上7:45,他们一起醒来。
这可能就是某种牵连吧,就算你死了,却依然有人惦记着你。
阳光依然干净,星河依然灿烂。世界也依然在长久的深情中缓缓的朝前走去。于是时间奔流,得以见证人间在漫长岁月里所有的永恒与不朽。
两人醒来之后只是无声地看着对方,第二天他们都修整好后一起去看了看已故去的父母。
墓园静谧无声,只有风吹着松枝沙风轻摇。
“爹娘,声声差点去陪你们了。”
宋声声抿着嘴唇不答。
两个人在这里站到天长地久,星河璀璨,阳光干净,在人间所有美好的存在里,不论是活着或者死去,他们还是在一起。
坐在回家的车上,宋声声一直看着苏钦禹。
“哥,你说......我活着是一件好事吗。”
苏钦禹没有回答,在宋声声以为他睡了过去的时候,他说:
“只要你为自己而活,就是有意义的。”
你看后会还是有期的。
他醒来的时间恰到好处,刚好能和惦念的人,重逢在一场温柔的暖春里。
悠长人生和白首深情都是岁月的善举。
当神明坠地化为山丘,当魔鬼选择丢弃权杖,当时间为墓碑加冕,众生重返人间,你是我不可言说的光。
世界灿烂盛大,欢迎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