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上一次看见亮眼的阳光,是什么时候了?
于我而言,是那日午休,一位同学拉开窗帘,璀璨的金色流泻入室。
那时已是深秋,为了避免寒风满堂,我们通常把窗关得死死的,窗帘也牢牢地遮住了外面的天空,只靠从窗帘中透出的光亮和电灯照明,我当时也是一头扎进无边无际的作业之中,这金色属实把我吓了一跳,然后我才忽然想起,我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如此带有希望意味的天空了。
早晨六点多起床,天不亮就赶往学校,再在学校里待上近十四个小时,最后于月色的笼罩下回家,往往一上床就沉沉睡去,哪儿有空关心今天的天气是怎样的,是晴是阴,是云是雨,或是大雾弥漫,都和我没有关系,头上整日都是教学楼的屋顶,从没被天气直接影响过,自然也不关心它。
而季节,也只是化成了一个个空洞的形容词:春季风和日丽,枝头鸟跃;夏季烈日炎炎,蝉鸣聒噪;秋季秋高气爽,大雁南归;冬季寒风凛冽,腊梅花开。虽为好词佳句,但这些词,大约可以套进每一个地方的春夏秋冬。
问一个简单的问题:夏至和小暑,哪个时候更热?这哪怕只是一个“热”与“更热”的区别,都比那些华丽的词藻生动无数倍。可有人留心过吗?
有些同学在写景的作文中,宁愿闭门造车,或者上网查查照片,对着照片发挥想象,更有甚者,直接把别人的作文东拼西凑,强行变成自己的,也不愿去漫步街头,去临近草木,去聆听溪流,去感受花香,难道说,身处大自然之中,真的就比待在家里更好吗?
何以见得。
春去夏来,虽然气温瞬间飙至三十几摄氏度,但也有疯长的枝桠投下的树荫,也有蝉鸣声声,满目阳光,街边的冰柜里塞满冰淇淋与冰棍,汽水瓶身冒着白气,这又何尝不使人心动?
秋走冬滞,外面天空多了死气沉沉的灰白色,但偶也有云涛翻滚和破开云层的暖阳,有孤零零的树干,而常青的树依旧满树绿叶。银杏叶经过了四个季节的变化,从新芽的浅绿开始变化成翠绿,由盛绿变成深黄,又给大地铺上一层枯黄,阳光撒下,再使它焕然一新,明亮耀眼,而我们可能只是待在一方窄小的天地中,或坐着、趴着、躺着,窗门紧闭,兴许还在写一篇有关银杏的作文。
要不,推开窗看看?
外面云涛翻滚,风起叶动,阳光耀眼夺目,一如那个午后。
推开窗,阳光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