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抹银白隐在角落,在光的照耀下向影子诉着孤独。
我不由得走进它,在影子的映衬下,它显得格外耀眼,好像闪着光。
这是奶奶过去常用的缝纫机,裁缝出身的奶奶将这视做珍宝。奶奶说这是要陪她一辈子的东西。可这缝纫机现在却是这样的无用,无用到没有人理财它,甚至一个眼神都不愿给它。我望着那孤独的影子,思绪万千。渐渐的,它好像牵着我走向从前……
一个老人坐在椅子上,面前有一台正在工作的缝纫机。她的手和脚不停的舞动着,一下一下,一踏一踏,这轻快的节奏声充满了屋子里的角落,十分入耳。一旁的小女孩坐在小板凳上,托着鼓鼓的腮,目不转睛地盯着裤子上的小破洞转瞬间变成了一朵美的向日葵。她开心地接过裤子,仔细地看了看、摸了摸,在身上比划了下,嗖的一下冲过去抱向老人。
“耶,又有新裤子穿了!”老人怜爱地摸了摸她的头,看着怀里的小女孩,眼里充满了光。
她继续工作,轮子转动的同时,她的双脚也在快速地蹬着踏板,缝纫机“嗒嗒嗒”地响。这样的声音,模糊了岁月,清晰了惦念。
这便是儿时的我和奶奶。那时的她脸上还不曾布满皱纹,手脚也都很灵活。那时我最喜欢做的事就是看奶奶工作。看着那一张一张的布变成衣服,变成手提包,看着一个个的小破洞变成花、变成蝴蝶阳光下总能看得到她在缝纫机前忙碌的身影。
阳光正好,微风不燥,那时她和影子是我见过最绚烂的风景。
青涩地,一缕阳光打在我的肩上,慢慢走出那美好的联想。
我轻轻地掀开缝纫机上的那白布,灰尘在光下显得更加分明。我小心地抚摸着它,随着岁月的流逝,奶奶的手脚已不再灵活,每逢阴雨天更是疼的厉害,她游刃有余工作的身影仿佛被留在了我们的记忆里。她只是整日的坐着,那背后笼罩的阴影,让人无能为力。我知道她在念着过往,念着爱了大半辈子的职业,念着那一去不复返的岁月年华。
奶奶的心里也好像裂开了一条缝,我知道是时候由我将它缝起。终于,我走向了奶奶,“奶奶,还记得你年轻时候用的那台缝纫机吗?”她沉默着,眼神望向远方,“要不你教教我怎么用吧。”“这有什么好学的……”
她的眼睛忽然转向那抹银白,思考了片刻,“行,我教你。”她似乎一直等待着这么一个机会,可是她不敢提,所以选择了逃避。
旧式缝纫机的声音屋内传出,我生疏地踩着踏板,一旁的耐心地指导着……
背后有影子,是因为面朝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