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窗,阳光明媚正好,云团千叠,我享受着暖风带来的片刻温情,鼻中充斥着稚嫩向日葵散发的清香,奶奶笑着说:“他很喜欢被阳光照耀着的向日葵。”
傍晚的冷风在窗外瑟瑟发响,明月随风而耀,空无一人的街道,仍有微小的繁星在迎合。“这张照片怎么回事?”我有些扫兴,目光流转到母亲身上,“这可不是我和我姐的童年照。”母亲正巧在做细致的绣活,被打搅后,有些不满:“你在仔细看看那镜子里的是谁”“谁啊”见我这模样,母亲停下了手中的忙碌,有些沉默的看着这张有些锈迹的照片,那时觉得母亲魔怔了,明明就不认识,我再次发声询问:“是谁啊?”“你爷爷”这次,换我沉默了。
爷爷这两个简单又幸福的词紧揪着我的每一缕神经,我将手中随意拿捏的老旧照片抚平,渐渐地我的喉咙有些发涩,指尖划过老旧照片的每一个角落,双眸紧盯着这位素未谋面的亲人,明明没见过,竟还会有感情流露,真可笑,我从未参与过您的生活,可现在,我的生活却又无时无刻牵扯着您,可真真是折磨人呐,都说情郁于心,发之于外,或许是吧,我小声抽泣着,母亲笑了笑,用我能听见的声音,讲述着他在的日子。我只能从回忆中了解您,别无他法,请永远相信,我对您炙热的心。
母亲说爷爷“为老不尊”简直就是个老淘气,每次捣完蛋后一服软,奶奶就会因为他奇葩的方式笑得合不拢嘴,我先是惊讶的,印象里,奶奶都是不苟言笑的。母亲说爷爷可喜欢小孩了,加上爷爷的性格,所以家里孩子的快乐就是跟着爷爷上山挖野菜,也不能苦着他们呀,所以孩子上山一般都是在玩,几乎没有正经做事的。母亲印象最深的就是爷爷把家里的几只刚出生的打算买了的小鸡崽藏了起来,那一段时间大家都以为小鸡被卖了,姐姐还掉了几滴眼泪,爷爷不忍,就悄悄带着姐姐去看小鸡崽,小孩子哪藏得住话,奶奶很快就知道了,大发雷霆,那一天爷爷就像狗皮膏药一样黏在奶奶身边,根本赶不走。
母亲的脸上挂着笑,我在笑吗?我忘了,大抵吧,只是为何,所有人都在释怀,为什么我没有,谈及事迹便洋溢笑容,我做不到,他或许把交代给了所有人,却独独忘了我,我是这么想的,母亲见我表情仍旧凝重,有些犹豫的开口:“或许,你想听听,他临走前说的话吗?”我投去的目光与母亲相撞,我好像看到了,母亲眼里透出来的光,那些回忆,应该是我没有触及到的欢悦,遗憾吗?是有的,爷爷说:“今后,便不在了,不要为我伤心,我这一辈子都挺好,记得之前上山看到了向日葵,它一直朝着太阳,我希望你们也是”彼方的阳光灿烂,于是爷爷便去了,或许在往生桥,我们也曾擦肩而过。向日葵承载希望,向阳而开,我便心向希望,随之而向。
第二天清晨,我去到了奶奶家,熹微的光扫到我的身上,一眼便望到了门口栽种的向日葵,奶奶一直没有忘记,她将心底里的委屈和不舍全都转化成了对希望的虔诚和渴望,有句话说“心怀希望,所向披靡”我又有什么理由违背爷爷的遗愿呢。
强光不会被黑暗腐蚀,所以,请永远相信希望。不管磨难多坎坷,试着推开窗,享受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