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寻与邂逅
淅淅沥沥的小雨还在不停的下着,汽车划过路面,带出呲呲的水声。公路两旁是无边无际的田野,麦浪随风舞动,片片金黄映入眼帘,望向窗外,我双眼失去焦距,思绪飘散远方。
汽车行驶在窄窄的乡间小路上,时不时的鸣笛声惊扰了我。路,崎岖不平使,使车身有点晃。终于,一条清晰的小河出现在了眼前。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爸爸已经下车了,到目的地了。这座无人问津的小镇,依偎在山的怀抱里。
“闺女,你可算是来了”。姥姥听到声响,急忙跑出来迎接。她脸上的笑意溢在风里,迎着风都暖了几分,她还是那样的慈祥和温柔。一份儿精神头倍高的样子,连抬头纹都看不出来了,哪有一点生病的样子,我的心也跟着颤了一颤。我搀着姥姥的手,跟在爸爸后面聊天。她说她在这里可无聊了,怪我不来看看。
迈进院子,在窗台上晾晒着豆子。撒了一地我,我匆忙跑去收拾,姥姥一把薅住我的袖子说:“炫炫,咱甭管哪些,放着让你大舅收拾。”似是想到了什么,转而说道:“你大舅带回来一个小女孩儿,可文静了,看着很闷,我做了些鸡汤,等会儿你给她送去。”迎着奶奶慈祥的笑,我应了应声,答应了。
我在门口望着门前的小溪,汩汩的水流声十分悦耳,太阳洒满全身,微风亲吻脸颊,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忽然视线里多了一个小女孩儿,她十分的瘦小,一阵风就能吹跑似的。即使这样,她的眼睛里依然充满了光亮。我被那双眼睛深深吸引着,等她离开后,我都没有缓过神儿来,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她。
我问大舅是从哪里带来的孩子,大舅说是对门儿邻居家的。她父母双亡,在家闷闷不乐,想带她出来玩儿。忽然,我又想起了那双眼睛,她是多么希望能够感受到温暖啊。之后,我向远处那间小屋跑去。
咚咚咚,我走进去,屋里撒满了阳光,但好像并不是那么的温暖。我走过去找她搭话,开始好长一段时间都是我在自言自语,终于我问,你的眼睛好漂亮啊,她才缓缓的回过头来看着我,很小声的说,”妈妈”,我瞬间明白了什么,为什么那双眼睛是如此的漂亮,如此的使人沉沦。
在这之后,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一样,他开始向我诉说他以前的生活,他们一家在一起很快乐。
“我的爸爸是人民警察,他总是在人们遇到困难的时候,第一个冲上去,所有人对他都很尊敬。”
“我的妈妈是一名教师,他特别招小朋友喜欢,我背的好多古诗都是妈妈教的。”
“我讨厌下雨。”
说完这句话之后,她静静地看着我,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我连忙起身去拥抱,安慰她,告诉她世间有许多美好,总有人在你不知道的时间里爱着你。她抱着我静静睡去,我看着她熟睡的侧脸,止不住的想,一个这么小的女孩儿是如何在这种打击下仍乐观面对世界,愿意相信世界是温柔的。而现在,一切都有答案了,她不仅仅是它,她存在着所有人的期待与希望。
第二天,她匆忙跑到我的房间里来,告诉我她想去看海。我什么也没有问,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她。等到下午,我们就被大舅带去了海边。到站在沙滩上的时候,我的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她过来拉了拉我的手说。
“姐姐,大海真的是能承包人所有痛苦的地方吗?真的能够让人变得宁静吗?妈妈对我说过,她一定会带我看海的。”
“嗯,大海是可以让人生心平浪静的地方,是一切生物的归宿。”
我们两个手牵手站在礁石上海,风吹拂着我们的头发,耳边只有呼呼作响的风声。
回到家后,我的心久久不能平静,突然想起了以前看过的一个动漫,《记忆中的玛妮》,“在梦中自愈,醒来不问过往”倒像是我生活在自己的梦境之中。
第二天天刚亮,我就到了她的屋门口前。我犹豫不敢敲门,我害怕她走掉了。在犹豫的时候,前面的木门突然开了,她探出头来,还是那双令人熟悉的眼睛,但却已经不是那种感觉了,不再是那种光亮了,不再闪闪发光了,但我仍然觉得比第一次见到还要惊艳。
她离开的那一天,天空蓝得透亮,但是砸着淅淅。小雨突然想起她说过她最不喜欢下雨天了,现在想来,下雨天也确实容易使人分离呀。我默默的盯着她,她回头对我一笑之后就走了。她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留下,只有那一双惊艳过我的眼睛,在我脑海里一晃,眼泪掉下来了。
我在原地停留了好一会儿,最后笑了笑,离开。
人生至少有次被绊倒在石头上,被某次雨水淋湿,钥匙掉在草丛里,用眼神注视风中的火星接连,不知道那重要的事情。
到现在在回想起那双眼睛,依旧是闪亮的,耀眼的,在那个小村庄,两个女孩儿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