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时光的想象
红鱼学校 舒厚涌 九一班
我独自走在一条荒无人烟的路上,路旁不时虚幻地出现几颗枯败的大树,似乎在我走过后遍消失了,身后飞来几只乌鸦落在摇摇欲坠的树枝上,“嘎~嘎~”,那叫声无意给这环境添了几分凄凉,傍晚的夕阳照耀着我,于我身后拖起一道长长的孤影,隐约能看见几缕飘飞的发丝,但又好像看不见,漫天黄沙飘来,我的视线变得模糊了起来。
我无意向身旁瞥去,在一棵腐朽的树下看见一株新生的绿芽,那株绿芽,很小,很矮,很脆弱,与周遭环境形成强烈反差,我出于好奇,变盯着它看,不经意间出了神,我的视线变得越来越模糊,以至于到后来看不见任何事物,一切都没有,只有一片虚无,我感觉自己控制不了身体,仿佛有千钧之力压在我身上,我用尽全力,控制眼球向四周看去——奇迹……不,是神迹,出现了!
一条河突兀的出现在我眼前,它没有源头,没有尽头, 就 那样在虚空中流动,河里有难以想象、不可估量的虚影,而这些虚影凝聚成水滴,使这条长河有了变化。我矗立于河旁,忽然发现我竟能观看虚影的一生,自此,我便从一个发现者变成了一个旁观者,就这样观看了起来,漫无目的地,永恒地观看了起来。
我看见一个爱喝兽奶的孩子,于蛮荒中崛起,独断万古,身旁无一人作伴;我看见一位少年,于杀戮中绽放,掌控一方宇宙;我看见人类最终灭绝于自己的傲慢、自大;我看见无数小人物的崛起,看见无数天骄的陨落,看见新生命的诞生,看见旧生命的逝去,看见花开,看见叶落。与此同时,我还并未注意到我的身体正渐渐在长河的冲刷中被摧残。在观看诸多虚影的一生后,我的心里出现了一个问题:“既然生命的终点都是逝去,那生命的意义何在?”是为了让后人铭记?是为了短暂时光里展现最好的一面?还是为了新生命的诞生?伴随着问题的出现,许多答案也涌上我的心头,但却没有一个令我满意的,我不禁陷入了沉思,开始不断思考答案。我想了很久很久,久到根本不知道多久,可是始终未曾出现那个令我满意的答案,我逐渐疯狂了,便从沉思中醒来再次观看起长河中虚影的一生。可我仍未注意到,我的身体变得虚幻了起来。又不知过了多久,我依旧没有寻找到答案,心态越来越疯狂,我开始不断逆流长河、顺流长河,无尽岁月后,我心中仅存的一丝理智,终于被癫狂所击垮,且我也变得癫狂了。而这时,我也发现了身体的异常,但我丝毫不在意,因为我心里只有一个想法——找到答案。我脑海里浮现出一个疯狂的想法——横渡长河。于是,我便以肉身横渡长河,身体的异常丝毫阻挡不了我的脚步,在我不知渡长河多少距离后,我的身体完全透明了,连灵魂都透明了,在消散的前一刻,我不甘地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怒吼:“啊!为什么!为什么啊”吼完以后,我眼前的情景,破裂了,就如同镜子摔碎一样破裂开来,我妄图阻止破裂,但发现我的身体根本不受我的控制,就和初遇长河之前一样,仿佛有无穷无尽的力量倾倒在我的身上,但随后,那破碎的景象彻底消散了我的眼里又变成一片虚无。
不知过了多久,原本虚无的视线里突然有了光亮,紧接着便是完整的画面猛的突然出现在我眼里,我惊恐的向后退了两步,慌乱的四下张望,是发现长河之前的地方:漫天黄沙,身后几棵枯败的大树上几只乌鸦在叫,傍晚的夕阳照耀着我,于我身后拖起长长的虚影,一棵腐朽的树下顽强地生长着一株绿芽,与周围环境显得格格不入,我意识到,我回来了,或许从未离开过。我不知先前所见所感是否只是我的一个梦、一个幻想,不知现在何时,不知是之前那时还是已经过了好几天。唯一可以证明我见过那不可思议的时间长河的证据便是我心中的那个问题——生命的意义何在?它就像烙印一样,刻在我的心里,挥之不去。我没有了先前的癫狂,变得极为平静,也没有了之前的执着,也许是因为我已经有了答案,一个让我满意的答案——生命没有意义,除非没有发现生命存在的意义。收回目光,我极为疲惫的摇了摇头,显得那么无力,我再次踏上了路途,又和以前一样,漫无目的地走着,原本有一丝神采的眼睛,再次空洞了
远处树上的乌鸦仍在鸣叫,枯黄的天空中盘旋着几只鹰,夕阳散发的余晖更深了,下落得更慢了,漫天黄沙更多了,只是没有再模糊我的视线就像有了灵魂那样,恭敬地给我让出一条路,最大的不同就是我能明显感受到身后似乎升起一轮皓月,在我的身前又形成一道影子,我无奈地笑了笑,随即恢复了平静,再次一如既往地走着,走着……
在那没人注意的地方,一株绿芽上流动着神奇的符文,似乎还有无尽的虚影,一阵黄沙随风飘过,绿芽还是绿芽,只是不再有那些奇怪的东西,只是一株普通的绿芽,普通到不能再普通,一切好像出现过,又好像从未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