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梦想当做旗帜,披上盔甲,去吧,去追寻属于你的光。
然而,我只是躺在平原上仰望太阳的一只小虫,巨大的光影笼罩着十分渺小的我,我不甘心躺平,却又不知如何翻身。我望着那轮遥不可及的温阳。一阵冷风吹过,我差点被卷走。
冬末,黄昏。我生活的小镇上弥漫着晚饭的香味。咕噜——,好吧,我饿了。我是个极没有名气的画手,尽管我画的有多华丽,多朴素,多多种多样,一天也卖不出去多少,我垂头丧气的走进一家店里,点了一碗牛肉面,不要牛肉多加香菜,店主也就便宜了我1元,我看着皮夹里寥寥几张一元钱和我手心里的三枚硬币,我犹豫了。“算了,给我来一碗小份拉面吧。”我对他说。“好嘞!”我看了四周,加我就只有三个人,我走进去问正在捞面的他,“伙计,生意好吗?”他笑了笑,摇摇头。“一天也就三十来块钱的收入。”“那你怎么整天开开心心没什么心事?”他正在放葱花,“啊?人想不开才会和为钱而活着吧,我享受的可是早晨的花香,晚上石路苔藓的清香,顾客吃完我的面的笑容和一切一切,而不是只能交换东西的废纸!”他把面端给了我,“朋友,慢用。”我端着面坐下,听着草堆里蝈蝈的叫声,我思索良久。
回到拖欠了两周房租的只有三十平米的小房间里,我瘫在床上,扭头望了望窗外整个城市。家家亮着灯,家家团着圆,又有几个可怜人和我一样?我抹了一滴眼泪,却控制不住的将酸楚和痛苦一顿发泄了出来。屋里灯光暗淡,我蜷在角落又思索起了面铺老板的话。他看上去与我年纪相符。那凭什么他那么幸福,我如此的穷酸。男儿有泪不轻弹,我胡乱抹了抹眼泪,趴在窗台上望了望,同样二十几岁的他在安静看书。也是,我的大好前途,不可毁在垃圾堆里,我就来这一次,为什么要浑浑噩噩的将我的光毁掉。我使劲捶了捶自己,用冷水打湿了脸,看着镜子里的我,用两根手指牵动了嘴角,看着我的微笑,那颗感到乏味而跳动缓慢的心脏,好像明白了我的暗示,开始活泼。关上灯,我去睡觉了。我睡的比以往早许多。
第二天一早,我带着画笔和画册出发了,我要去稍远的一个地方,去一个晴空万里,鸟虫长鸣,河流弯,行船慢的地方。我上了公交车,与这个小镇默默告别。
路有点长,我靠窗睡着了。
于是我便恍惚来到了“曦庄”。这是个山清水秀遍处草原的宝地,我向毛茸茸的草原跑去,倒在上面,细嗅着清风的草香味。我拿出画册这里是很安静的,我听着笔尖触碰到白纸的沙沙声,调色盘上的乳白色正好让我点缀白云,我举起笔,周围瞬间静止了,我独自领略着属于我的“尘市”。
正午,阳光正艳。奇怪的是,我一点也不觉得燥热,我将心拟作画笔,在白的发亮的画纸上画出一缕我的颜色,画里阳光正好,少年正年轻气盛。是,功成名就一定难,但我更享受追光的路途。路上我遇见万花争宠,但我只取一朵独赏。
我躺在平原上,沁着花香,听着雀儿歌唱,望着天上触手可及的烈阳,我不想伸手,我只想一直保持着追逐它的距离,追光的人不只是低着头忙碌追寻,或许也可以停下来欣赏那束光呢?暖风微拂我,我悄悄向生活告白,向爱着的一切一切告白。
我要守护属于我的光,不让乏味的金钱捣毁他。
是的,人都应该有梦,有五颜六色的梦。就像一缕被水滴折射出来的斑斓的晨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