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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中组 0 杨斐斐 孙秀荣 《山东教育报》(中学生)
时间:2021-11-29 点击量:282 推荐量:0 评论数:
				

关于时光的想象

关于时光的想象 烟台市牟平区养马岛街道初级中学九年级 杨斐斐 指导教师 孙秀荣 电话18863804866 怎会记得前生,亦未知后世。所有的等待,只在这番年华里,逐日逐月。——题记 “这天是九月二十二日,月亮很好” 月华撒在枕畔,晃得人难以安眠。我在这半梦半醒间,见到了故乡的港。 提前说好,这是个光怪陆离的梦中世界。 外公是个寡言而浪漫的人,或许旧时的水手都如此。初看是嵌在时光里的钉子——一言不发地倔强着。但也曾是个才子,水手日记里漫书意气张狂。由于某些我所不知道的原因高中肆业,后来就成了海上漂泊的人。 外婆不然,土生土长,家里老四,嗓门高亢,大大咧咧。平生两大爱好:串门、绣花,粗壮的小腿支撑她在田地和绣棚间来回奔跑,顺便撑起整个家的农活,闲下空来就到邻居家,倚着门框絮叨几句。矮小黑瘦的女人在田埂间风风火火地穿行,她一生如此,双脚从未离开土地。 在梦中,他们还在争吵。 这两个没有分毫相似的人,就这样吵了几十年。不像其他老人常活在回忆中过去时光里那些温暖的、心酸的时刻。 他们活在当下,当下的争吵中。 按理说外公应该无拘无束,做个浪迹天涯的水手,船上的生与死啊,都看淡了,战在浪涛与波澜中。但他没有,一个浪子活生生给塞进了生活。 他落脚在这里,尘土飞扬的乡间。把自己这只小船的绳子交给了扎根于土地间的外婆。乡间的天空不再是风云诡谲的,暮霭的沉郁笼在潮湿的土地上,抬眼只有绿浪滚滚——麦子、玉米、还是麦子。土和石头垒起的枯井,永远打着呵欠数着飞过的燕子。 外公不觉间也要在尘土间变得灰黄了,海上的清辉照不进土房。 可他依旧是个风流的水手,他不会做饭,也不爱聊家长里短。他偶尔喝点酒,翻弄卷边的书页,看着历史上的风云,忆着凌云壮志。这是他不屑于向土地展现的浪漫,若他能斩断这根纤绳,仿佛就又成了海上明月。 外公没有这样做,随着明月升又落,那根绳子还在外婆手里紧紧攥着。 他还是与周围的气氛不合。在跟外婆吵架时很较真,慢条斯理地讲着大道理,使外婆十分恼火。他对儿女的感情也有些淡薄,谈话间不经意就带着一种尴尬的审视。 幸而我不是外公带大的,只在春节时与他见上几面。那几次对话一只手就数的过来,后来重复的也就无非是“今年学习怎样”“要用功啊”。在儿时他曾教导我将来要成为一名记者,教育我该成就一番事业,那时我才7岁,刚上小学,恰是什么也听不懂的年岁,却依然认真听他讲话。而现在我长大了,兴冲冲地分享未来的规划,他却又沉默了,带着一丝高兴和落寞。后来他就不再给我说那些高深莫测的话了,只是教我做人的勇敢正直。 我第一次发现自己的成长和外公的衰老就是在那时,这一瞬,我们二人都沉默了,他不再与我敞开心扉谈年轻时的梦想和张狂,我也不再无所顾忌地跟他说笑。礼貌的疏离,外公跟大多数人都这样。我却不敢让他失望。 外公就是海上的月亮,给黑暗中的行船人匀了些亮,尽管这些光是折射来的,尽管那些文绉绉的豪装文字是前人写下的,他依然高高在上,孤高得可爱。我在他并不负责的指引下,看到了前路。却愈发担心外公的孤独。 我也曾尝试着跟他没话找话,讲历史,扯政治。外公细细作答,然后把我打发走:“你还不如去陪你姥姥说几句”他看出我的刻意了,却不屑于对他孤独的怜悯。 直到去年冬天外婆摔断了胳膊,外公尖酸刻薄地心疼着她。几十年,这个能干的老婆子把外公保护得很好,让他的浪漫和热情尚存,惯得他依旧不会做饭。时光并没有把外公磋磨成顽石,他仍是海上的清辉。外公居然能放下身段,笨手笨脚地伺候外婆,这是令我大吃一惊的。 他们还在争吵,不过没关系。 或许外公早就成为海上的月光了,那月高高在寂空之上,不在尘埃之中,只在屋檐上驻足一角,外婆用烟火气栓住了他。 说回这个梦吧,这是个跨越时光的想象,外公还是那个骄傲的水手,正抓着缆绳,荡过回航的大船,跃到撒着银辉的渔港上,张开双臂,拥抱他的妻儿。 虽说是活在争吵中,但时光沉淀下来的,是柔和的爱意。 这天是九月二十二日,秋分的前一天,月亮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