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来,推开窗,天那么蓝,连一丝浮絮都没有,像被过滤了一切杂色,瑰丽地熠熠发光。
“好不容易睡个安稳觉”大早上起来第一感想就是舒坦。我比较讨厌我爷爷。故事就在前几年,乡下的爷爷在某天被国家派下来给老年人体检的“赤脚”检查出来发现爷爷有一点老年痴呆,毕竟年龄的坎在那里摆着,不得不把爷爷奶奶接到城里跟我们一起住,以便我们照顾。但是爷爷痴呆后每天想的都是我,天天早上太阳公公都没上班,我的耳边就响起爷爷亘古不变的话:“乖孙子,快起来吃饭了”每天都不变,就导致我挺烦我爷的。
可是今天不知怎的,这种声音就莫名消失了,自然醒后赖了床一会,感觉不大对劲,一手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一手推开“叫”了万年的房门,凭空喊了几声发现家里竟然没人,想到今天天气不错,便推开客厅的窗,手托着腮,享受着略暖的暮秋的风。
就在这时,叮铃铃,叮铃铃手机来电话了,我一路小跑过去,接通电话,让我仿佛晴天霹雳。爷爷住院了,爸爸说来接我去医院,详细路上说。我脸都没洗下了楼,爸爸没一会就来了,坐上车,爸爸说:“你爷爷今天早上给我做饭发现没菜了,就去早市买,但是昨晚的一场小雪还没化完全,你爷爷摔了,我们接到消息你爷爷已经被好心陌生人送到医院了。”一路上“左冲右撞”的到了医院,进了爷爷专属的病房,一进门看到床上一张饱经风霜的脸庞,两鬓斑白,脸色黯然无光,脸上布满皱纹,一双悲凉的眼睛无神地望着病房的天花板,看到我还念着“你来了,快坐”,这个老人就是我爷爷,我看到爷爷后心里猛地一揪,眼里酸酸的,一想到爷爷是为我做饭而摔的,鼻子也开始不舒服了,病房里一股说不出的味道,使我受不了,忍着泪光走到了窗边,轻轻推开一张小缝,风灌进我的眼睛,有点凉,但是吹干了泪,只留下两根痕迹。亲戚也基本都在,但看到我来了都讲有事,作鸟兽散的离开了。
他们走后,天空飘落了几片鹅毛似的雪花,想到爷爷,我又去关上了窗。
爸爸让我在这里照顾爷爷,他们也要忙了,我没犹豫,像一个即将上战场的兵一样,坐在爷爷的床边,聚精会神的保持着警惕。过了半个多小时,还是被困意打败了,毕竟有点无聊,朦胧的睡了过去,就趴在床边,趴在爷爷的身上,不知过了多久,爷爷拍了拍我的背,笑着看着我啥都没说,指了指下面,我顺着方向看过去,发现上厕所的壶里有液体,不说也知道是啥,我给它到了之后就坐在床边,爷爷也不跟我说话,又困了,我便走到窗边想吹吹风,外面大雪纷飞,世界仿佛被白色的被子笼罩,原先灯红酒绿,现在一片寂静……
就这样日子一天天过着,三个月的时间说长也长,说短也短,就这么过去了,爷爷可以出院了,爸爸接回了我和爷爷,他们就在家门口等着,下了车,我搀着爷爷,不,准确的说是爷爷牵着我的手,在楼门口,我和爷爷看着这世界,寒冷的冬天已经过去,春天还算晚吗?看着这大雪融化,春风十里,看着这寂静的世界重回热闹,人来车往。
上了楼,发现窗户还关着,推开窗,暖洋洋的阳光照在我和爷爷脸上,如沐春风,阳光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