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窗,阳光正好
不知从何时起,好像我的日子里只剩摞得老高的书本和死也解不开的数学大题,还有那书都翻烂也读不懂的“知乎者也”以及空想半天也没思路的作文。我好像与这个世界没有了别的联系,寂夜里只剩我烦躁地和点A点C死磕着;与穿破黑夜的晨曦赛跑着;就连好脾气的闹钟也偏偏在新思路刚萌芽的时候响起。一切都像是被浸在黑墨水里又捞出来,搁置在垃圾桶里发酵了十几天一样:潮湿,阴暗,发霉。恶臭的气味压得我喘不过气。又像是反复播放的电影,索然无味。
更不知是从何时起,好像所有事物在我的日子里,我所看到的日子里,都少了些趣味。无论是遍山的烂漫,还是窗外的细语。我似乎再也看不见孩童们嘴角的微笑,再也听不到时光的音符,再也感受不到儿时视若珍宝的糖果的神奇魅力。我把日子都撕碎,想销毁这些可怕的,麻木的片段,但又忍不住拾起来,企图在碎片里,字缝里,找些慰藉。最后,竟也还是无果,嗯,大抵就这样了吧。
细想来,我未曾有过“花外鸟归残雨暮,竹边人语夕阳闲”般的闲情;不曾体会过“长安一片月,万户捣衣声”的深情;更不曾拥有过“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的壮志豪情……是啊,我好像一无所有……
“叮——”循声望去,是清风撩拨着风铃的悦耳。狭小的窗缝间有风儿在舞蹈,她卷起窗帘又放了下去。我探着身子,风落在了我的指尖,又吻过了我的手掌。阳台上的玫瑰也轻轻颤了颤,影子投在墙上,竟有些许浪漫。伏在案上,胖橘猫与忽长忽短的光线玩闹着;电线上的鸟雀喳喳地宣告着他们的理想。对门的房檐上竟已长出了青苔,那一抹新绿,好像把整个世界都点亮了。
终于,忍不住推开窗,倚在阳台上,单手托着腮。止不住的烈阳,把树叶照的像一块玉,靠近些,你似乎可以闻到混合着阳光味道的丝丝清新。不经意间,微风卷起,叶片和细长的枝丫在风里摇曳。远远看上去,倒是和抽象派的小说长发女主有些吻合。看!有的叶片早已收拾好行囊,等待着这般列车,准备去寻他的诗和远方。视线不由得被田间过家家的孩童所吸引——他们彼此对望着,嬉戏着,嘴角咧开的弧度被谱成了歌。好像他们永远没有这样那样的烦恼,唯一关心的大概就是为什么灰太狼永远抓不到羊之类的问题吧……
蔚蓝的画布里清风拖着白云打算远航,我忙点开相机“咔嚓”把画面永久的定格在了那一秒。随即发表了一个动态“是春天吗?”随后关掉手机,继续眺望着。大抵过了两三分钟,手机弹出了一条消息——“是冬天”“冬天?”“冬天”我轻喃了几遍,低语“那这般和煦宜人的阳光,倒是不多见”
拉开抽屉,拿出自动铅笔刚打算动笔,顿了会儿,又放了回去,翻出一支原木铅笔。不知怎的,我总疑心,用原木铅笔写的要更温柔些。泛黄的纸张上留下了一行字——
阳光是免费的,春夏秋冬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