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活着总要有追求。
——题记
小时候,我喜欢读《圣经》,那虔诚的文字中蕴含着无边的大爱,触动着我的灵魂。每读时,心胸就会像诺亚的方舟一样充实。还喜欢读《飞鸟集》,生命的希望藏匿于泰翁孩童般的叹息声。那一声声的呼唤,不只来自母亲,更来自于光明。如果可以,我愿永不长大,保持童真。
可是人长大了,总会迷茫。现实和理想之间的鸿沟无法逾越,内心充满紧张与焦虑。行在校园,我在想:学习是为了什么,仅仅是为了高考吗?我在追求什么,考个好大学,找个好工作?如果是,那为何我还会迷茫?昏黄的云幕和凛冽的秋风纠缠着撕扯,温文的太阳对这过场已然疲惫,它睡着了,似乎忘记了什么。阴暗的天空掺着飞扬的尘埃,显得愈发笨重,那摇摇欲坠的样子真令人担忧;低头看地,枯黄的枫叶纷纷凋零,落地的那一刻它们也没能再见自己苦等的光明。
我不喜欢路边的鹅卵石,它们早已被岁月磨平了棱角。莫名敬佩石下的蝼蚁,它们在巨石的阴影下仍忙碌着——热爱生活。楼前的横幅上写着“且立鲲鹏志 不负青春时”。突然想起自己儿时说过的一句话:“用权力平衡世界,用金钱普度众生。”现在想来着实可笑,世界何以平衡?众生何以普度?广播中响起屈原的诗句:“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脑海中浮现出一幅画面:一位古稀之年的老人独自彳亍在汨罗江畔,风扬起了他散乱的白发,他一步三顾,一顾三叹,他在叹什么呢?叹国家、叹人民,还是叹君王?叹息了千百次,他哭了,流下了不甘的眼泪,纵身一跃,坠入江心。随之坠入江中的是一首歌:“心之所善无悔,终化作灰,此梦若颠沛,留给后人玩味”。这一跳,惊醒了我。
“但立直标,终无曲影”。即使不能实现儿时那般宏伟的抱负,像屈原一样修身养性,为国为民,也未尝不可。此刻,凝望着教学楼前的海报,我或许能够像屠呦呦、钟南山、袁隆平一样:在浩瀚的宇宙中开辟科技的沃土,栽种属于中国的种子,待到结果时泽润世界人民。倘若我不行,那我也能像人民教师张桂梅一样去山区支教,把汗水洒向三尺讲台,为学生奉献一生;我也能像党的好干部焦裕禄一样,为人民富裕鞠躬尽瘁,将足迹踏遍黑黄的土地;我还能像人民英雄杜富国一样,为保护战友而孤身上前排雷,将右臂和双眼提前归还给哺育我的祖国母亲。
如果这些我都做不到,我坚信我会成为一个尽责的人。穷,则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上,做好自己分内的事。达,则奉献集体,带领我的同事争先创优,奋斗出属于我们自己的价值;我会成为一个乐观的人,无论生活向我开出何种不负责任的玩笑,我也会紧握双拳,勇敢挺立在地平线上,哪怕“畏途巉岩不可攀”也要“会当凌绝顶”;哪怕“无人会登临意”也要“猛志固常在”;我会成为一个有大爱的人,爱国家、爱人民。无论我走到哪,我都会带着鲜艳的五星红旗,如果遇到稚嫩的孩童,就递一面让他紧握手中。我绝不会和左邻右舍为些许小事出现矛盾,我会用宽容的态度融化人与人之间冷淡的屏风。
沦为“蚁族”又如何?只要心怀鸿鹄之志,俯视那些境况优厚的学鸠。我坚信:终有一天,能“扶摇直上九万里”,“朝游北海暮苍梧”,携长风,浩荡而去。
暮色将至,寒风收起了杀意,温柔地收卷着残云。夕阳似乎看见了什么,全力地燃烧,染红了大半个天幕。它抚摸着逝去的枯叶,也抚摸着我重振的心。残云依旧燃烧,内心依旧激荡。我大步向教室走去,愈走愈坦荡,因为洒在我身上的是正道的光。
有一种光,不会因为耗电不用时就被关掉,因为它来自你的内心,燃烧你的热情,支撑你的态度。不论何时,它都在那散发着波和粒子,涤荡你的灵魂、融入你的思维。也正因为它在,人类才不会在追寻中迷失方向。
——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