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回首处,即是灵山
我不写文学作品,而是一部信念之作。 ——罗曼·罗兰
蝉鸣聒噪,余音不绝,浮沉于世,唯有吾心。时代的噪音一直存在于这红尘琐事之中,随着信息技术的迅猛发展,如今传播手段也在不断更新迭代,我们所听到的到底是真理还是虚言?
在飘扬动荡的年代,姜子牙临溪垂钓,一纶茧缕一钩轻,万顷波中忍耐修身。而跨越时空,远在大洋彼岸的另一国度,居里夫人为寻找镭元素,独守实验室,昼夜不停。耐得住寂寞才守得住繁华,熬得住孤独放哪呢过等到花开。就如迟子建先生再《闹市中的大海》所述“在一个喧嚣的环境中,只要你能保持独立的姿态,那么,即使身居闹市,也不会为沉浮所迷,”在这诱惑繁多的花花世界,成为噪声满耳是每日常态,不盲目从众,随波逐流,要坚守本心,耐得寂寞,即使身居闹市,也有一丛悠然东篱菊花在心间绽放。
“真正的光明绝不是没有黑暗的时刻,而是永不被黑暗的阴霾所掩蔽,真正的英雄绝不是没有卑下的情操,而是永不被卑下的情操所屈服。”对于约翰克利斯朵夫来说,他是罗曼罗兰笔下被创造出来点燃法国的灵魂人物,是一个追求自由却不得不被现实打磨的典型象征,作品的创作跨越二十年之久,囊括了约翰漫长不屈的一生,也为那些徘徊在社会圈边界的孤独的独行者带来一颗星火。
朝圣者跟随灵魂的一步一叩,可以让大地为之颤动。经历上千次迷失之人终于找到鼓励,没有什么能阻挡他哪怕早已蹒跚的脚步。罗曼罗兰为法国注入英雄之血,以信念之火在作品里沸腾。那样对于故土的在灵魂里不灭的信念,让这鸿篇巨著一经出版,那火焰就灼烧了整个世界。
罗曼·罗兰的笔也许重,重逾千斤,因为其上附着英雄人物大地搬厚重的灵魂,以及他们钢铁般无法更改的信念。这些英雄人物的信念其实也是罗曼·罗兰本人对法国民族的信念——他在呼唤有那么一个英雄人物拯救法国,更是在呼唤整个民族都如约翰克利斯朵夫一般努力分动,拥有信念,把整个民族真正变得强大。
罗曼·罗兰称它是火种,我想是的,文字可以以最直白又最委婉的方式直击人类的灵魂。以人物唤醒人类,以信念重拾信心,才算是不辜负文学二字。
而东侧青陆,有一轮豁达明烈信念之阳,在跌宕迷离的雾朦中,创造了文学史上的熠熠金光。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此乃东坡居士所言。
在人生的行程中,他曾经多么辉煌闪耀,可人生中总会有风雨不期而至,“乌台诗案”让他坠入万丈深渊,被贬黄州也让他身陷生存生活之艰,但他依然在驾驭着自己的人生,丝毫没有被这窘迫吞噬。于是乎,在那东坡之地,衣食有着落后他要酿些酒喝;被那醉酒大汉撞到在地,他“自喜渐不为人知”;在那赤壁之上,他酥酒临江,横梨赋诗,“唯江上之秋风,与山间之明月,耳得之而为声,目遇之而成色,取之无禁,用之不竭,是造物者之无尽藏也”沙湖道中遇雨,他“竹杖芒鞋轻胜马”;贬谪至蛮荒岭南,他“日啖荔枝三百颗,不辞长作岭南人”。
政治的风雨岂能压抑旷达的情怀,哪怕凄风苦雨一次次降临,但对于苏轼,“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这种自信旷达豪迈的人生态度让苏轼一次次穿越风雨,终在历史上建立了一段光明磊落的生命情感。
回望历史烟尘,总有无尽的身影熠熠生辉。面对元人的威逼利诱,文天祥舍身取义,“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面对变法失败后的险仄,谭嗣同大声疾呼,“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面对国民党的围追堵截,毛泽东慨当以慷,“红军不怕远征难,万水千山只等闲”....在当代中国,这种风范依然在影响着一部分国民。面对未知的疫情,钟南山说“把重症病例都送到我这里来”;面对渐冻的身体和肆虐的新冠肺炎,张定宇说“我要快一点,再快一点,如此才能抢救更多的生命”。
巍巍华夏,气象万千。无论自己遭遇什么,仕途顺遂与否,送别感伤不论,总是以昂扬的生命状态,乐观的笑意满怀,不屈的生命意志,展现着一个人最饱满最迷人的形象与尊严。这种风范也镌刻在历史的书册里,刻印在民族的精神魂魄中,成为一汨汩血脉,融入进后世,滋养着子孙。
信念是鸟,它在黎明仍然黑暗之际,感觉到了光明,唱出了歌。 ——泰戈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