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寻与邂逅
也许光,就是在刀光剑影之间,演绎生命美好。
——题记
一块幕布,两盏烛灯,三张板凳,四面白墙,一方小小的演戏场所便安排就绪了,这虽不是什么大型演出厅,但仍能演绎出精彩绝伦的皮影戏。
夜幕初降,那醉醺醺的涨红了脸的太阳才刚落入西山,天边仍流光溢彩,晚霞斑斓,小巷里的那盏泛着橙黄色光的街灯,早已迫不及待地换上新衣,亮了起来。奶奶急匆匆的叫我拿着板凳,寻着小巷里那微弱的光,看皮影戏去。
不封顶的小屋里,一抬头,便看见满天星光扑面而来,再次低头时,只见两位师傅在戏台前忙着将白幕挂起。“当当当”铿锵地锣鼓声忽地响起,刚刚还吵闹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只剩风声呼呼,星光闪闪。
戏幕拉开,烛光闪耀,皮影戏人登场。
前一秒,台上台下一片寂静,刹那间,清脆绵长的嗓音打破了凝滞的空气,戏院四周雪白的墙壁仿佛被震出了裂痕。
紧接着锣鼓齐鸣,轻脆欢快,台上艺人,台下观众的情绪都已被调动起来了,在明亮的烛光下,小巧的皮影在一双双手的操控下灵活的抖动,或跳或蹦,或摇头或招手。在抑扬顿挫的唱腔下,锣鼓交错。二胡阵阵,板胡铮铮,这明亮的烛光啊,叫人听得酣畅淋漓,不经意间沉醉。
先说那人。
那唱皮影戏的老人端坐在台子正中。聚精会神,异常认真,说、唱、念一丝不苟,我想他定是入了神的,不然怎不会感到那阵阵凉风呼啸着拂过脸庞。你看他一会双枪双打,一会儿纵马飞奔,刀光剑影间文武场面配合十分紧凑,整台戏被他一人耍闹得异常红火,我们看得如痴如醉。他似一束光,一束经过岁月雕琢的光,用青春年华、心血汗水换取观众一时的欢笑与沉醉,这是生命中那份坚忍的美好,为了他心中的那束光,一切值得。
再说那烛。
追寻烛光,只见那烛光摇曳,将皮影照得熠熠生辉,那红的衣、绿的裤、白的幞头无不生动形象,那烛亦是配角般默默无闻,却又似主角般异常重要,那只剩下橙红的光虽不似现代头衔上花红酒绿的霓虹灯光,朴实无淡,不足为奇,但它仍平静地燃烧着,在时间的流逝下完成它的使命:亮一方天地,暖一屋人心。应了那句“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这何不是岁月之静谧、生命之纯真。
而这些代表生命坚忍、岁月静好的光,我在不经意间与它们邂逅,领悟并懂得它们的意义与价值。
“啊—啊——”,在余音袅袅的腔调下,皮影戏结束。台下观众仍沉醉其中,久久未回过神来。我亦沉醉,醉于欢快灵动的皮影戏之中,醉于对生命的顿悟之中,胸中似有千束光照过,激动不已。
这一束光,我苦苦追寻,它是生命最质朴、纯真的模样,这样一种生命与岁月静好,我不经意间邂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