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手指轻拨开书香,面前陡然出现时光的隧道。在时光的尽头,我听见了枪声和呻吟声。蓦然回首,却没寻到来时路。
我看我脚下的土地,千疮百孔。我看我身旁的人们,衣衫褴褛。我看我四周的房屋,破败不堪。
“卖报卖报……”我接过报童的一份报纸,报纸上赫然写着:1900年。
我来到了18世纪的中国。
“假如一间铁屋子是绝无窗户,而万难破毁的,里面有许多熟睡的人们,不久都要闷死了,然而,是从昏睡入死灭,并不感到就死的悲哀,现在你大嚷起来,惊起了较为清醒的几个人,使这不幸的少数者来受无可挽救的临终的苦楚,一道以为对得起他们吗?”“然而,几个人既然起来,你不能说绝没有毁坏这铁屋的希望。”我转身,透过那一根根针一样立着的头发,看到先生那怒斥与彷徨的面容。我知道他无法逃脱这个世界,周围满是严冬的肃杀。“希望?希望又是什么呢?”“药啊!药可是您豫才兄的大作啊!” “寻药之人又是谁?”“我!我们!还有觉醒的青年啊!”
先生站了起来,他拿着药,回忆起自己的故乡,他抹着自己嘴边的血丝,他已经是一个吃过人的人了。于是他狂叫。别人都以为他疯了,只有我知道,他在呐喊:“救救孩子!”
一声呐喊,划破寂寥长空,激起满城碧波。
我跟着先生,走进了他的灵魂:热闹的鲁镇,给小孩子们分茴香豆的孔乙己,咳个不停的华小栓,颤抖着手捧来人血馒头的华老栓,月亮下刺猹的少年闰土,顶着一个破毡帽的中年闰土,像圆规一样的杨二嫂……
我看啊,这世道,真是烂透了。
然而此时,先生在《药》的瑜儿的坟上平空添上一个花环,在《明天》里也不叙单四嫂子竟没有做到看见儿子的梦。我问他为何这么做,他笑了笑:“彼时我也曾是少年,我深知梦醒时的难受,青年啊,贵的就是梦想和热血。”
有人奋斗半生,却终被黑暗吞噬。而先生就生活在黑暗中,却用心灯点亮了青年的路、中国的路。您用最通俗的言语,写出来最深的哲理,把国人从黑暗带向光明。
您说过“假如世间竟没有烛火,我便是唯一的光。”而我眼里,你是烛火,亦是光。
我将要走时,您问我现在这世界怎样。现在我在时光的这边告诉您:先今的中国啊,山河无恙,国泰民安,风光霁月,锦绣中华,雄狮已醒,复兴在即。先生啊,您听见了吗?您的灵魂陨落了,尔后的日子,无数灵魂又与你产生了共鸣。先生啊,您听见了吗?吾辈正不忘初心,乘风破浪而来。
先生啊,我们气势磅礴的脚步声,您听见了吗?
时光那边的先生呵,您可曾听得见新时代我们的呐喊?您的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先生千古!